危机下对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思考
危机下对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思考
雷佳露 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2008年开始的美国次贷危机所引发的全球金融风暴已经越
来越深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这场金融风暴不仅对西方主要经
济大国产生了深刻影响,而且也正在对发展中的中国产生前所
未有的影响。在这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面前,中国经济面临着
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未来一段时期内中国经济的发展道路
该做出怎样的调整是值得学者们深入探讨的话题。
一 、 坚定信心迎接危机下的挑战
经济学领域常用 U 型、V 型、L 型来描述经济增长的轨迹。
其中，U 型增长比 V 型增长处于底部的时间稍长。L 型增长，
是指因内需无法得到激发，导致国内产能找不到出路，从而陷
入较为长期的低谷或增长较为缓慢。面对经济增长的低谷，虽
然各方对 09 年中国宏观经济形式的态势说法不一，但总体而言
人们对 2009 年的中国宏观经济形势还是信心十足。
经济增长“U 型”说认为金融危机加剧的态势并没有缓和，
经济运行当中的一些不确定性因素还在增加。中国现在仍然是
处在重要战略机遇期，并不会因为金融危机而发生逆转。
奥巴马先生最近对美国经济有一个估计：美国经济最糟糕
的时刻尚未到来。我国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评估结果为，世界
经济的下跌“尚未见底”。在世界经济影响之下，我国国内经济
也面临很大的困难。主要有以下几个问题：一是出口明显萎缩。
2008 年前 9 个月，我国出口增速较 2007 年同期下滑了 4.9%。
10 月份急转直下，特别是 11 月份出口较 2007 年同期已出现“负
增长”。二是增长势头减弱。2008 年 10 月份的经济增速下滑比
较厉害，工业增速只有 8.2%(2007 年同期为 17.9%)。三是企业
资金周转困难。这在中小企业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四是企业经
营成本上升。一方面是原材料成本上升;另一方面是人力成本上
升。以上这些内外因素综合在一起，使经济面临比较严峻的局
面，所以要采取积极的保增长措施，使国民经济平稳、健康发
展。
针对上述问题，国家宏观政策已经作出了相应调整。目前
宏观经济政策已改为“扩张性的财政政策+适度宽松的货币政
策”。
中国现在正处在工业化和城镇化强力推进的阶段，工业化
的仍处于中期阶段，中国发展的空间依然很大。除了发展本身
的机遇之外，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改革也处在一个很好的战
略机遇期。不论是保增长、调结构、强民生，必然“倒逼”着
改革给中国的发展提供一个空间，这样会促进中国内部体制、
机制的改革，从而把经济危机变成体制改革的契机。
经济增长“V+U”说认为经济将呈现介于“V”与“U”之间
的调整
在出口受挤压、消费难有较大改观的情况下，中国经济要
保持增长，仍然要依靠投资，保持较高的投资率仍是重启经济
增长的主要手段。而长达 20 年来的高储蓄，为投资增长提供了
有利基础。那些保证我国经济整体处于上升通道的基本因素大
都没有发生变化，中国经济 2009 年将呈现介于“V”与“U”之
间的调整，出现“L”型的可能性不大。依靠较高的投资率，中
国经济有望在 2009 年下半年重新回到平稳较快增长的通道，成
为率先走出经济下滑的国家。
谨防经济增长出现“L 型”走势。在 4 万亿元投资的拉动
作用下，2009 年我国 GDP 增速有望接近 8%，也可能比 8%稍低。
并且这种 8%左右的增长可能持续两三年甚至更长时间，使得此
轮经济增长呈现“L”型走势。近期中央出台了一系列保增长的
政策，尽管这些政策有利于扩大政府投资并带动和引导社会投
资，农民和城镇低收入群体收入提高也能增加消费，但政府投
资从项目立项、论证、施工、资金配套落实到拉动经济增长需
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积极的财政政策不可能立竿见影。预计
2009 年经济将是近年来最为困难的一年。
二 、 调整三大关系 ， 把危机转化为机遇
金融危机正在向全面的经济危机转化, 2008 年 9 月之后,
其发展速度之快,影响程度之大,超过了大多数人的预期。越是
深刻的危机,越是孕育着巨大的变革。在笔者看来,这场经济危
机从中长期来看可能是推动“三大关系”进行改变的契机。
首先是家庭和社会的关系。最近这场经济危机在国际上的
背景是“中国人储蓄美国人消费”,而在国内,则是中国长期以
来依赖政府的推动来发展经济的模式。其实这些国际格局和国
内经济增长模式的形成都与中国的社会结构是有关系的,而其
中最重要的社会结构就是中国的家庭养老文化和独生子女政策,
这种结构性特征是导致中国的消费增长比较慢、储蓄率高的根
本原因。
我们需要反思的是,中国的家庭承担了过多西方国家由社
会承担的功能,因而我们应当考虑用社会的职能来部分替代家
庭的功能,其政策都包括:第一是完善社会保障,括养老和医疗;
第二是教育要更多依靠学生贷款,要更多靠公共的投入来降低
学费;第三块是住房,通过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制度等降低住房
负担。只有实现了这些结构性的调整,才能真正改变中国现在的
消费模式,从而启动内需。
第二个需要讲的是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中国在过去的 30 年
中,尤其是自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以来,政府在经济发展中发挥
了巨大的作用,特别是在基础设施建设和推动制造业发展方面，
而最近的危机则是让我们深刻反思经济增长方式的一个机会,
这有可能推动中国的市场和政府关系的调整。另外,笔者认为对
民营企业的行业进入要给予更多的自由,给民营企业的增长提
供一个更大的空间。与此同时,政府的职能也不是退出,而是要
转变,转到更多地进行公共品提供上来。
第三个关系,即“中美关系”,是最高层次的一个关系,实际
上是一个全球化的问题,也是三种关系的重点。这次经济危机本
质上是全球经济失衡的一个结果,无论是美国还是中国,经济都
存在着内部的失衡,于是,内部失衡又在全球化时代形成了外部
失衡。所以,“中美关系”一定要作出调整。首先,美国要对其
金融体系“去杠杆化”,过度的金融创新及其对实体经济的危害
应该被未来的美国政府所警戒。而中国要做的,则是改变国内产
能过剩的局面,在生产能力不可能大幅度萎缩的情况下,只能增
加国内需求。第二,美元在国际上的地位要下调,否则,美国政府
可以没有约束地发行美元,对于全球金融安全来说太危险。第三
现在中国可以在美国寻找机会,美国的许多大公司的股票下跌,
他们输在经营上,但是这些公司的实力还在,人才和管理还在,
这对中国不失为一个机会。
当前的经济危机将对社会产生深远的影响,笔者认为这次
危机也是我们推动上面讲的三大关系转变的一个很好的时机。
其实,认真思考一下,这三大关系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中国的
消费模式有所转变,居民不再存那么多钱了,那么,经济的发展
就将更多地靠消费来推动,政府推动经济发展的模式将得以改
变,相应地,过度依赖出口的经济增长模式也可以调整,出口换
来的外汇盈余增长就可以得到遏制,全球经济失衡的基础也将
得以改变。最终,中国人一边生产一边储蓄,美国人一边消费一
边借钱的局面就会逐渐成为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