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国色天香句，须是倚阑烧烛看——纵观中国古代女性文学的发展历程
欲知国色天香句，须是倚阑烧烛看——纵观中国古代女性文学的发展历程
敖 敏
（重庆财经职业学院 重庆永川 402160）
摘要： 进入父权制以来，女性作为一个 人 的权力被剥夺已经很久了。即使在现代社会，某种程度上依然存在着以男权 “ ”
为中心的文化模式。女性文学作为文学中一个重要的分支，在几千年来实现了两个历史使命。一是不断地寻求用自己的意识、
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文笔，表达自我。二是以文学的书写行为介入了对文化的创造之中。本文试图顺着历史的脉络，揭示女性
对中国文学作出的卓越贡献。
关键词： 文学；女性；发展
早在古希腊，柏拉图就认为：一个男人可能会因为胆怯
或不正经，下辈子被罚做女人。即使是 18 世纪鼓吹人权、平
等的启蒙思想家卢梭也公开宣称男女两性的不平等，他在《爱
弥尔》中写道：没有女人男人仍然可以存在，没有男人女人
的存在便有问题。《白虎通德论》中就有所谓“妇人无专制之
义，御众之任，交接辞让之礼。职在供养馈食之间”的说法。
如此种种，女性的“他者”地位在人们的头脑中可谓根深蒂
固。由其是处于几千年封建文化“浸润”下的中国女性，更
是不知自我为何物，很长时间无法走出男权文化为其造成的
生存困境。那么在人类精神领域一个重要的构筑——文学中，
女性是依然处于被书写者的角色——一朵盛开于尘埃角落的
花朵，还是以书写者的身份成为承载着文学飞翔的翅膀呢？
一．遗落暗流的珍珠——女性文学的先河
人类是在女性腹腔中发源的，在母系社会，女性是生命、
权威和力量的象征，当时的情爱意识是以女性为中心形成的，
女性不仅被崇拜、尊敬，还有着主宰自己情感世界的自由，
而这种自由一直延续到先秦时期。诗经时代，女权虽逐渐失
落，但大量以女性口吻创作的婚恋诗却热烈张扬，这与后来
封建礼教禁锢下饱受压抑的女性情爱意识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这些婚恋诗也许其中有文人模仿女性口吻所作，但大部
分为女性诗人所作。在《诗经》中女性话语者远比男性大胆、
直率。直率的性格使她们牢牢掌握了话语主动权。
《卫风• 氓》中那个女子受貌似忠厚的“氓”的美丽谎
言的迷惑，一往情深地思恋并最终是以身相许，婚后，她夙
兴夜寐地操劳家务，得到的却是“氓”的负心、虐待以至休
弃，在肉体上尤其是精神上受创甚巨。《召南• 行露》，一个
有家室的已婚男子，仗势要霸占一个女子，女子有理有据得
驳斥了他，发出“虽诉我讼，亦不女从”的誓言。《唐风• 羔
裘》中，女子谴责男子傲慢不逊，甚至说“岂无他人”，在爱
与被爱间，她去留从容，这在秦汉之后是不可想象的。
《诗经》是先秦时期中国人精神文化状况相当全面的记
录，是中华民族不竭的精神宝藏，从这珍贵的精神宝藏中我
们不难发现女性文学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
二．捣麝成尘香不灭——女性文学的发展
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女性是不存在任何个人价值的，
女人的地位、价值、安全感、归属感完全系于男性。她们不
可能也不敢去想像什么个人价值的实现，只有谦恭地扮演着
男性为自己设定的角色。但女性对文学艺术却往往有着天赋
的敏感度，于是也有着追求文学的渴望，尤其在面对现实环
境的重重限制，这样的渴望也益发显得强烈，一些才智超凡
的女性透过层层樊笼的束缚，勇敢地喊出了自己的声音，并
且形成了独属于女性特有的风格。
李清照可说是中国女性文人中极具代表性的一位。她在
词坛上享有不朽的名声，甚至与李后主并称词家二李。四库
全书提要云：“清照以一妇人而词格乃抗轶周柳，虽篇帙无
多，固不能不保而存之，为词家一大宗矣。”此外李清照的《论
词》是文学批评史上第一篇正式的词学论文。尤其是她后期
作品《声声慢》传唱千古，抒发国破家亡、天涯沦落的悲苦，
颇具时代色彩。而生于中唐时期的薛涛，通音律，精诗词，
多文采，著有诗集《锦江集》五卷，集诗五百余首。薛涛诗
清丽雅正，托意深远，关心国家治乱，感叹身世际遇，声韵
优美，清新自然。其《罚赴边有怀上韦令公》中咏道：“黠虏
犹违命，风烟直北愁。却教严遣妾，不敢向松州。”讽刺了镇
守边镇的节度使只会对弱女子滥施淫威而不敢对抗入侵之敌
的软弱无能。明代文学家杨慎评价此诗：“有讽谕而不露，得
诗人之妙，使李白见之，亦当叩首，元、白流纷纷停笔，不
亦宜乎？”
三．满园春色关不住——女性文学的成熟
明清时代是封建礼教的鼎盛期，然而女性作家却大量涌
现于明朝中后期，随着左派王学思想的传播，随着一批文人
有意识的倡导，女性文学逐渐发展，清代之后女性文学更呈
繁荣之态。据胡文楷《历代妇女著作考》记载，明清两代有
3750 余女作家，占中国古代女性作家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明清两代，由于经济的繁荣、文化的发展，使得一批女
性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加之女性自强意识的觉醒，她们
刻苦学习，在操持家务之余全身心地投入艺术与文学创作，
除诗词外，她们还创作了各类体裁的文学作品，并取得了一
定的成就。明清之前的女性创作形式比较单调，文学品种只
限诗词文赋，没有其他文学形式，明清女性中则出现了散曲
作家、戏剧作家、弹词作家，尤其是开始尝试写小说。清代
第一个写小说的女性是词人西林春，她晚年曾撰有《红楼梦
影》，署名云槎外史。小说 24 回，写于咸同年间，光绪三年
出版。之后又有陈义臣的《谪仙楼》、杭州王妙如的《女狱花》，
绩溪邵振华的《侠义佳人》等作品陆续问世。明清女性的文
学活动，并未局限于文学创作，还介入了文学评论。这在中
国女性文学史上是具有开创意义的。在整个戏剧评论中，尤
让她们关注的是女性作家的剧作，如对吴藻的《乔影》、何佩
珠的《梨花梦》、王筠的《繁华梦》三剧，有十多位女性为其
题词，抒写观剧的感想，肯定剧作的成功表现了批评主体极
大的热情。明清女性戏剧评论，从整体看水平不太高，理论
色彩与同时代男性评论相比较差。但它仍有自己的特点。一
是对剧作中女性形象命运的特别关注，从而表达了对女性不
幸遭遇的同情和对男尊女卑、两性不平等的愤慨，也借剧中
人物赞颂了女性的聪慧、才智和远大的抱负，为女儿扬眉吐
气。二是重“人”轻“文”。她们的兴奋点主要凝固在剧中人
物形象上，所发表的意见也多是感悟性的，理性分析较少。
纵观几千年来中国女性文学曲折的发展历程，女性作家
以其特有的才情和敏感赋予了中国文学独特的内涵，它取得
的价值是有目共睹的。中国古代的女作家们以非凡的智慧、
才华和勇气，以女性独特的声音加入到文学大合唱中，成为
无法忽略的“亮点”和“热点”，为整个中国文学事业的发展
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参考文献
[1]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三，见《白雨斋词话足本校注》，
齐鲁书社 1983 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