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痴迷的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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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者:lunwen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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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0年7月27日 16:58
刘珂 / 重庆市垫江县武安小学
愿一日前往古城雄安,不为强汉之角徵宫商,不为盛唐之黄钟大吕,只为令我痴迷不已的古燕乐,其声一出 ,气势煌煌。
幼时,与邻家老人闲坐,不知所放何曲,其声铿然:有时平地惊雷,卷起千堆雪;惊飞树枝寒鸦,欲破巨浪乘长风;有时,悲婉凄恻,令人肝肠寸结,悲不自胜。我听得入迷。尽管年幼,那声音仍使我情不可自已,一点一拍重重砸在我心上。使我时而悲愤,时而豪壮。
蓦地回首,老人早已泪流满面。我大惊,忙问为何,老人不语,良久吐出,这是古燕乐,已有千年历史。自此,燕乐便在我心中埋下一颗痴迷的种子。随着年岁的增长发芽、开花。
后来,老人病重,我偶尔和他在庭院里闲坐聊天,陪他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老人问我,可曾读过《论语》?我点头。老人神色忽而黯然,他理了理早已吃尽世间风尘的两鬓,喃喃自语:“逝者如斯夫,逝者如斯夫!”我诧异,老人自顾放出一曲古燕乐。我一听,正是《孔子探颜回》,时光像大幕 一般拉开:只见广阔的平原上一位两鬓星星的老人佝偻着兀自前行。我无言,惟见这位圣贤在生命的道路上,痛失一位又一位得意门生,最终踽踽独行,圣贤老了,看颜回攀登的高峰,他也只能高山仰止。老人告诉我,逝者如斯夫,莫辜负大好年华。几日后,老人在一片喧哗中被抬上担架。自此,我再也没见过他。
后来,经历高中的磨练到了大学我就完全放纵自己。有时沉迷于网络,有时游玩于山水间,有时终日躺在床上大睡。削弱了学习兴趣。而我的学友们却为自己的理想苦读于灯下,奔走在教室与图书馆之间。看到成绩单上挂了几科,我顿悟学业荒废了。耳畔,邻家老人那句“逝者如斯夫”久久回响,莫负韶华。从此,洗心革面,重攀学峰。
再后来,走上工作岗位。新环境的不适应,同事的排挤,领导的质疑。一度迷茫失措、逃避游离,甚至想辞职一走了知。我蜷缩在小屋内,一遍又一遍听着燕乐。我听到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听到了高渐离击筑而歌;无言,可叹,明知刺秦不能成,又为何为之?
曾记得,问过邻家老人,为何燕乐多悲壮?老人言,燕赵多死士。
死士?我仿佛看见千万人为一个目标前赴后继。我看见千万雪白的纸钱是千万双志士的眼,告诉后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仰天长笑,笑燕太子丹眼拙,笑荆轲剑士侠客风,笑声散在秋风中,掩面而泣,想不自胜,余曷人耶?为工作不顺一些小事逃避未来,可笑矣!我又重拾信心,面向前方。
慷慨语声,如泣似诉,铿然如许,悲壮难言。古燕乐,痴迷于斯,夜深时,漏断人初静,独立寒秋,听此千载之乐,恍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