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作者论看让·雅克·阿诺的动物电影三部曲
（内蒙古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呼和浩特 010022）
摘 要：1976年，让·雅克·阿诺导演凭借处女作《高歌胜利》获得第4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之后，备受关注。
1988 年，导演开始关注动物题材电影，创作出《子熊故事》，2004 年创作出《虎兄虎弟》，再到 2015 年《狼图腾》。
本文拟从体制背景、主题意蕴、艺术风格三个角度，对导演动物三部曲的创作风格与特色进行分析、阐述。
关键词：作者论；让·雅克·阿诺；动物题材
一、体制背景
20 世纪 40 年代开始，“谁才是一部电影的作者”的论题在法国导演和编剧间展开讨论。由此关于“作者电影”的论争相继展开，影评人众说风云，“摄影机 - 笔”理论、“剧作家的电影”、“作者策略”等观点此起彼伏，但作者论的影评依然倾向于鼓励对电影风格的研究。
衡量导演能否被视为“作者”电影创作的标准，就在于其作品能否被视为一个富有特色的集合体，即所创作的艺术作品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主题意蕴，每一部作品在主题表达以及拍摄手法上有着延续性与代表性。出身于法国并学在法国的让·雅克·阿诺导演深受法国电影思潮与文化的熏陶。
让·雅克·阿诺导演的动物三部曲追随着“走向个人化纪录片”的趋势，其创作深受让·鲁什和民族志纪录片的影响，拍摄前的田野调查，创作内容呈现出不同社会的差异性问题，不太以政治的观点看待自己的作品，努力赋予民族志电影一种人性的维度。20 世纪 80 年代，随着欧洲一体化的发展，欧洲电影逐渐回归，让·雅克·阿诺导演开始关注于社会批判自然主义，从《高歌胜利》到《子熊的故事》，导演从政治批判现代主义的激进一端后撤，试图通过一种更为现实主义的方式揭示社会冲突，从而导演创作出其著名的动物电影三部曲。
二、主题意蕴
人性与兽性的交融。在导演的角色构思中 , 角色本质的互换是作者创作的一大亮点。导演以更多的关怀、怜惜来展现动物间的人性、温暖与可爱 , 却以一种厌恶、无奈和绝望的心态去展现人的兽性、欲望和猎杀。熊、老虎、狼虽为兽类,但在导演的认识中 , 本性上充满了美好、平淡与刚毅 , 而人虽具有高度的智慧,但在本性上却充溢着凶险、丑陋与野蛮。
让·雅克·阿诺导演创作的动物三部曲中，第一部是关于人与熊的故事，第二部是人与虎的故事，第三部则是人与狼的故事，熊、虎、狼的选择突显了动物本体的兽性，强化了导演的主题表达。“拟人化”的表现手法将动物的本性——兽性中增添了人性的味道。在电影《子熊的故事》中，大公熊狂怒的面对怯懦的猎人咆哮时，猎人抱头嚎啕大哭。笔者认为，这一情节是整部影片的主题升华部分，诠释了人性与兽性的交织贯通。在电影《虎兄虎弟》中，人们将看到导演赋予老虎更多的“兽性”元素。电影《虎兄虎弟》讲述了一对老虎兄弟从团圆-迫害-再团圆的故事。在电影《狼图腾》中， “精神”
是宇宙间一种形而上的真实存在，一种流动着、绵延着、富有活力的生命基质，又是人性中珍贵的构成要素。让·雅克·阿诺导演的动物三部曲完美的将兽性的精神与人性的精神相交融，作为一种心灵的意向，“精神为生命的本能指明方向。”“精神原本是天生没有自己的能量的”，它必须与生命本能相结合，“通过升华的过程赢得力”。
[1]
将人性的精神通过“拟人化”
的表现手法，将兽性中的精神意义得到升华。
人与自然生态问题是亘古不变的话题。让·雅克·阿诺导演在创作动物三部曲中，将目光对准了人与自然生态的问题。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类中心主义思想愈演愈烈，自然界的生物都成为人类企图驯化和控制的对象。 [2] 人无止境的欲望以及绝对自我中心的想象成为动物电影中人与动物矛盾冲突的开端。在自然生态中，艺术即天地之和，海德格尔说过，大地是承受者，开花结果者，它伸展为岩石和水流，涌现为植物和动物。在社会生态中，“资本”与“劳动”的握手言欢、协同并进，一致向着自然进军，导致自然界承受着更大的压力，生态环境的恶化便是这一时期登峰造极的。在精神生态中，现代科技革命的不断发展，使得人类的这一“内在生态规律”
彻底失去了平衡，人们在“物”的丰收中迷失方向，致使更严重的生态危机发生在人类的精神领域中。栖居——一个生态诗学的命题，海德格尔将“栖居”的内涵解释为铸造、居处、栖居，三者同为一体，栖居的基本特征乃是保护，精神性的保护，即把某种释放到它的本己的本质中。
三、艺术风格
镜语视域下的动物电影。让·雅克·阿诺导演在动物电影中频繁运用第一人称视角表达动物的故事情感。电影《子熊的故事》中，小熊与大公熊交流的过程、小熊看到猎人扒下的熊皮等情节；电影《虎兄虎弟》中，桑加与库玛相聚、库玛与桑加对视等情节；电影《狼图腾》中，狼观察周围环境等情节均运用第一视角。第一视角的运用有利于拉近观众与影片主体的距离，促进电影主题的表达。人性与兽性的交融在第一视角的镜语下得到完美的展示，便于观众理解导演的意图。让·雅克·阿诺导演的动物三部曲中，导演在动物部分的设计中一般以平视和仰视居多 , 尤其是在表现动物间情感流动的场景中 , 镜头微微抬起即注视着动物的脸部与眼睛 , 慢节奏的剪辑增添了情感色彩 , 增加了观众画外的心理空间。
四、结语
深受“作者论”影响的导演在其创作表达中传达着自己对于人与生态问题的态度以及思考。通过“拟人化”的表达，将动物赋予“人性”的思维传递自己内心的价值观，成为其独有的艺术特色。“电影作者论”突显了个人思绪对于电影艺术的欣赏与审美价值。任何一位电影艺术家的作品序列中，都必然存在着某种近乎不变的深层结构。 [3] 而让·雅克·阿诺导演在其动物题材电影中，不断使人深思的主题即是人类亘古不变的问题——人与自然的关系。
参考文献：
[1] 刘小枫选编：《舍勒选集》（下），上海三联书店，1999 年，第 1352 页。
[2] 包丽娜：《生态主义视域下的 < 狼图腾 > 批判性解读》，《电影文学》，2017 年第 17 期。
[3] 戴锦华：《电影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年，第 44 页。
基金项目：本文系内蒙古师范大学 2019 年度硕士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目“从小说到电影：蒙古族题材小说与电影的跨媒介叙事研究”课题研究成果，项目编号：CXJJS19066。
作者简介：霍冉，（1996-6-），男，山西大同人，汉族，内蒙古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2018级民族影视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
民族影像文化研究。
